刘时楠所做的事一定有他的用意吧。一个正在攻读学术的研究生一定有良好的决断能力的,而且丢失记忆前的我应该也是允许了的。
我,以前的我绝对是很想忘记那段我已经不记得的记忆吧。牵扯到许多我认识的人、牵扯到我的人生中的大部分时光,然后拜托刘时楠用虚假的记忆覆盖了。
以前的我或许是唾弃我自己、厌恶这个世界的吧,但是现在的我果然还是想知道我曾经到底做过什么,被做过什么。
活在虚假的世界里内心是无法安心的。即便记忆被覆盖,但身体上仍然残留着过往的痕迹。太安逸了,就算是上演一场逃脱的游戏,但也不过是游戏的程度。身体太不协调的,明明可以更快,思路更清晰,明明可以做到更好,但就像在加速中途戛然而止,完完全全不协调。
果然还是想要知道的。不管曾经的我,现在,我想要肩负起属于我自己的事情。
外卖小哥拿着烤鸭拌饭过来了,我向外卖小哥道了谢,接过拌饭,然后步入书房准备吃饭。现在餐厅正被保洁人员清扫着,我只能到没有遭遇毒手的书房吃饭。松鼠也在书房里,看到我把外卖拿进书房,它直接飞过来抢走了它的那份。
“不要急啊,我又没说不让你吃的。”
“吱。”
“这么不信任我的吗,话说是你自己粘着我的,又开始不信任我是闹咋样。”我感到它就像是一个女人一样,搞不懂它的心思。
饭吃着有些油腻,所以饭后我泡了一杯解腻的茶,慢慢品啄,一股清香萦绕。松鼠也有模有样地端着茶杯,抿上一口,然后吐了出来。
“说起来,你有名字吗?”我想到我一直都不知道我眼前这只充满知性的松鼠有没有名字。
“吱。”
“有的吗……叫什么?”问完我感到我自己有点可笑,一只不会说话的松鼠要怎么才能告诉我它的名字啊。
“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吱,吱。”
风在流动,混着泥土的气息。风和土的元素混合在松鼠的声音中进入我的耳朵。我竟不可思议地意会到它的语义。
“你是说你就叫‘吱’?”
“吱。”
“那我就叫你‘吱吱’了。”
“吱!”
“不行吗……那就‘小吱’?”
“吱。”
我继续在书房里品茶,小吱继续盘腿坐在半空,圆圆的棕红色眼睛盯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果然啊,那双眼睛包含着某种感情。
品完茶,待保洁人员离开,我回到卧室,躺下,双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圆盘形的吊灯,水墨画般的灯罩。蜻蜓,荷叶,荷花花苞,芦苇荡,远方的孤鸟,苍远的天空。不知不觉间,我睡了过去。
小吱飘在我的头顶上,看到睡着的我,思索了一会,然后慢悠悠地拿出我新买的闹钟,转动旋钮定好闹钟,接着关掉吊灯的开关。灯光灭了,屋子里变得漆黑一片。
黑暗过后又出现微弱的光,太阳逐渐升起,阳光透过窗户、透过厚实的窗帘,让昏暗的屋子出现明亮。黑色的墨迹退去,光明又一次来到人间。
“这就是太阳……”
郊区街市的某处,一名浅银发的女孩停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抬头看着吐露了半边的太阳。几栋高楼把太阳分割,高楼后面是地势逐渐下移的缓坡,稀稀落落的房屋,几片灰黑色的工厂,继续往后是大片的灌木林,金色的沙子,然后是隐约间倒映着阳光的海平线。
和遍地都是导线的地下实验室不同,地表的世界是多样而美丽的。
女孩穿着宽大的白色大衣,像是医生的褂子,把女孩的双手双脚都遮住了。大衣内是蓝白条纹的单薄衬衣和裤子,让人第一印象想到医院里的病号服。
美丽的世界,但是这样的景色不会属于她。
那个人,为什么会离开呢?
直到昨天下午为止,女孩,姑且可以被称为安杰拉娜·潘德拉贡的女孩一直在沉睡着,在地下那个状如棺材的装置里沉睡着。本来在找到那个剑鞘,并把剑鞘放到棺材板的凹槽里,名为安杰拉娜的女孩才能完全,但,某个外来者让安杰拉娜提前苏醒了。
那个外来者似乎有着对契约的极强亲和力,仅仅接触到装置的连接终端就让安杰拉娜本该和精灵的契约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多亏契约的转移,不完全的她在苏醒后没有立刻迎来死亡,反而可以像一般人一样存在。
但是那个人竟然会直接走掉,不理睬她,不看她哪怕一眼,就那样任随安杰拉娜吸收着契约传来的力量。
即便自己不属于这样的美景,但能有这样一刻欣赏到黎明,那也算是最为幸福的事情了。
作为【那个】被制造出来的复生的女孩,现在只有一个心愿。
潘德拉贡家族的人不久就会开展搜索吧,在被找到之前,真希望能见他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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